[露中]有义有情1-5

第二次abo尝试,又名王老板和他的俏保镖

污嬛19岁一周年生快 @光环君  给小伙伴写生贺就是在暴露我鸽手的身份

 

1.

正在他蹲号子整三个月纪念这一天,伊万·布拉金斯基准备给自己弄一个纹身,往左眼皮上划拉一个六芒星,痞帅痞帅的。可到他出了监狱那天,清白的阳光又覆在了他白白净净的面上。啥也没有。老实说,布拉金斯基有点失落。

 

当然,吃牢饭完全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特别自己还是个活该受到尊敬的Alpha,他那点让人难以理解的心思很快就像一粒唾沫星子一样蒸发干了,只剩下微乎其微的一个迹子。

 

2.

他在会客室里,双手拷在桌子底下,铁栅栏新刷了水蓝色的漆,油漆味儿很刺鼻。不过这都比不上眼前的一个鼻尖通红的快嘴律师让他厌烦,律师的两颊也晕出两块微微的粉红,看上去年轻而健康,与他岌岌可危的发际线十分矛盾。

 

西装革履的代理律师在说话的功夫把一叠叠纸推给他,伊万扫也不扫一眼,而是盯着另一个人看,漆黑的长头发规规矩矩扎好,额头上一个微钝的美人尖,像画布上一只遥远的展翅海鸥,额头下方则是微扬的两道长眉,梢子隐入垂下的刘海中。香喷喷的Omega毫无戒备地朝外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闭着眼睛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伊万半抬胳膊肘指了指自己的左前方,果然引起狱吏的注意,狱卒冷着面孔走到屏蔽仪跟前,毫不留情地开到最高档。会客室里的空气立刻恢复了本来的味道,属于黑发美人的馥郁深沉又桀骜不驯的气味荡然无存,当然囚犯的信息素也一样,热烘烘的安息香和桦树烟熏味在接通电源的瞬间被淡如开水一样的无臭气体全面覆盖,长了一张金黄色小脸的屏蔽仪荷荷地运转,快嘴律师更加如鱼得水地高谈阔论。

 

伊万好像没看见狱卒举动一般牵动嘴角笑着说:“你特像我看过一个漫画里的人物,亚洲面孔,小个子,长头发,”伊万不顾律师渐渐凝固的脸色,大着舌头说他的俄式英文,“……不知道眼睛什么样的。”

 

王耀闻言自然而然睁开眼,微微仰头看着伊万,伊万饶有兴味地细细打量,自顾自发表着感慨,“像极了,就是眼神有点不一样。”

 

律师也不自觉侧脸朝王耀看,王耀沉着嘴角笑,黑眼睛里却不见波澜,“布拉金斯基先生,某个关心你的人请求我务必帮您出狱。我们已经知道,是地方检察官隐藏了证据,草草结案才让你蒙受了不白之冤。人并不是你杀的。”

 

“我要是觉得在这管吃管住挺好,不愿意出去呢?”伊万吹了吹面前的纸张,表示不屑一顾,他在庭审中尝试进行了无数次申辩,如今已经学会沉默。出狱当然是梦寐以求的事,虽然他一个人独享Alpha的专属房间,但是缺少阳光和维他命的监狱并不讨人喜欢。他没有立刻做出积极回应只不过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在这桩买卖里讨得什么便宜,虽然与他谈判的是最柔弱的Omega,但正是因为对方从属最弱势的性别却能够站在如今的高度才更加不容小视。

 

王耀看着伊万挑衅地微笑却向后一靠,杏仁一样圆鼓鼓的眼睛里有光,伊万想象着屏蔽仪突然断电,王耀造价高昂的华服随着他的动作产生褶皱,而王耀的信息素从那些皱纹一样的褶皱里飘出来,轰然向他袭来。王耀不急不缓地说:“我已经答应了别人,愿不愿意你说了可不算。”

 

伊万也不恼,将这个中国商人上下打量一番,好像在思量他究竟有没有捞自己出去的本事,末了凉凉地笑了笑“要我做什么?”王耀向前低伏着装出一副受惊的鹌鹑假样儿,睫毛也颤了颤,低声掩口道:“钱挣多了惹了仇家,得聘个大个儿壮壮胆。”

 

伊万盯着他衣服上的褶皱嗤笑,转头看向安静了一会的律师,“律师先生,我有一个好消息,进来之前我把花臂洗了,法官大人或许会为此改变对我的看法哦。”

 

3.

快嘴律师办事像他说话一样利索,顺利拽出了那件关键的物证,布拉金斯基光荣出狱,从此又是一个好人家的好小伙子。并且没有花臂也没有眼皮上的纹身。

 

4.

但是他不曾想到洗心革面打算好好做人的自己刚出了狱却坠入资本家的天罗地网,伊万站在四轮交通工具前不满地控诉,“我们说好的可没有兼任司机这一条。”

 

“工资也另算。”王耀不为所动往车里钻,此刻伊万可以闻到他浓郁的信息素,这家伙好像从来就没有一丝要隐藏自己性别的意思,像个自恋狂一样毫无克制地散发自己的味道。就像现在,王耀朝他倾身,伊万嗅觉良好的鼻子立刻嗅到了一丝苦涩的干苔藓味,接着澎湃扑面的是光艳艳的柠檬和罗勒气味,隐藏在其下的雪松味淡而短得几乎抓不住,但王耀靠得极近,伊万的嗅觉神经没有错过。

 

王耀落座前瞥了眼伊万,“买几身好西装,带出去丢的是我的面儿。”伊万跟着往车里一坐,留给王耀一个宽阔但愤怒的后背,王总嬉笑着朝后视镜里抿得紧紧的嘴唇摆了摆手,“11月7号给你放假,放两天,省得你以史为鉴要闹革命,搞无产阶级专政。”

 

布拉金斯基头发短得能看见头皮的脑袋忽然转了个角度,深紫色的眼睛不客气地盯着王耀,王耀软软地靠着座椅,脸上还带着笑。伊万满肺都是王耀的味道,他不像一般的Omega那样甜得发腻,像一切过甜的糕点,也不像自命清高的Omega,寡淡如水得让人连搭讪的欲望也没有,王耀独特得令人无法挪开眼,并且他毫不遮掩,这一点伊万格外在意。

 

该死的,他这样会招来多少狂蜂浪蝶啊,王老板的保镖光想想头都疼。

 

“别这样看着我。”王耀的语气放软了,伊万几乎以为omega是服从了本能,在向他求饶,然而王耀莞尔一笑,话锋一转,“我从来不和自己的部下做,死心吧。”

 

伊万回敬他一脚油门。

 

5.

王老板业务繁忙得很,在大多数人早已下班享受晚饭的时分仍投身商务洽谈,并且以此为理由压榨伊万·布拉金斯基的剩余价值。

 

“现在是员工可自由支配时间。”虽然顺利到达目的地,但是伊万并不放弃为保障自己的权益而奋斗。他这一早上都浸在王耀的信息素海洋里,不幸的是他并没有感到腻味,反而陷入其中似的忍不住抓取飘散在空气里的香味。

 

“我也想保障员工的基本福利,可是危险藏匿在黑暗里,它是无处不在的。”王耀拨开伊万担在车门上试图拦住自己的手,他看了一眼伊万的袖口。

 

名叫麦秸与干草的餐馆正亮着营业的灯,王耀头也不回地走进去,伊万则自觉地到街边买了一份馅饼,他曾经听说这家餐馆有一道青盐鲜奶炖山丁子很不错,可惜还没来吃就进了局子,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全球最惨的Alpha了。伊万愤愤地咬了一口手里的饼子,虽然这饼味道也不错,他抬头去看,王耀已经落座了,对面是个棕发男人,和王耀一样西装革履,双手放在桌上搭了个桥,很雍容的样子。

 

伊万皱着眉看那棕发男人,忽然恍然大悟了,他笑叹了一句,“向金钱致敬!”

 

棕发男人名叫翁贝托,他好像眼睛不怎么好,总是眯缝着,这是他的一个毛病,但好在说话还算清楚。王耀讲了个小笑话活跃气氛,翁贝托只是牵动了嘴角,连个笑影都没有。王耀看了看翁贝托不受控制微微抖动地手指保持着得体地微笑,穿白衬衣黑背心的侍者们端着端着托盘走来走去,亮晶晶的圆罩上歪歪扭扭倒映着各位客人的脸。

 

如果其中一个侍者揭开圆罩,拔出枪对准自己王耀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万恶的资本家的身边总是危机四伏。翁贝托僵硬地坐姿让他的脊背有点疼,但是他显然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的鼻腔里满是王耀丰沛的信息素,很好,他的期待中包含了阴险,这位可爱的Omega并没有察觉到危险,还在这若无其事地散发味道勾引别人。

 

王耀朝翁贝托笑了笑,抽取一张叠成方形的餐巾,低下头写着什么。小吊灯像一颗水陆斑斓的星球,水银一样的光倾泻在顾客身上,杯盘刀叉碰撞时的碎响如秋天才生出的细软鸟毛,轻搔着人耳。

 

王耀把写了两行字的餐巾对折放进口袋里,侍者走到他桌前,低声地说:“青盐炖山丁子。”就在他要揭开圆罩的瞬间,一道寒光滟波般一闪而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王耀的太阳穴。每一个拥有白亮圆形光斑的精致餐具都在用冰冷的精铁舌头与白瓷的口怒斥着不速之客,空白的空气里密布着餐具们的怨气。

 

王耀忙伸手稳稳地托住了餐盘,鲜红的山丁子半浸在浓醇的鲜奶里,看得出来味道不错,而翁贝托站起来,从怀里掏出枪支朝头顶上放了一枪。吊灯被打得粉碎,像寿命终了的星球,随着一声爆炸原本依附于它的小行星向四下飞逃,空气里残余着星云般的碎粉末。

 

翁贝托环视餐厅,微笑着站在餐厅中间做着打劫前的即兴演讲,他的声音抑扬顿挫,语调像给孩子讲故事那样,八字眉夸张地上下耸动。他抬起手看了眼手表然后抬手向正被匕首抵着大动脉的王耀致意,“如大家所见,我的晚餐对象是一个诱人的Omega,我怎么也没想到翁贝托先生会这么幸运地——哦,就是我借来的这个身份,拥有这样一个合作伙伴,准确地说翁贝托先生不足够幸运。”

 

“现在我要求你们交出身上值钱的东西然后滚蛋。”劫匪把卡座上一个女孩拽起来,“来,女士,请你跟在我后面。”女孩战战兢兢地跟在男人身后收缴吓得躲在桌子下面的顾客们的手表、钞票和女客人们的首饰。

 

伊万躲在后厨的磨砂玻璃门后,他婉言拒绝了主厨硬要他拿去对付两名劫匪的饼铛。他试图引起王耀的注意,但担心没引起王耀的注意反而暴露了行踪。伊万趁着穿侍者礼服的劫匪监视北边靠窗的客人门从玻璃门后一个翻滚,滚到吧台侧面,玻璃杯被他撞落,他眼疾手快伸手去接,玻璃杯这才没碎在地上。

 

他再探出身去发现王耀正气定神闲地尝着山丁,半分惊慌也不见。餐厅中间有一个隔断,伊万瞅准时间悄无声息地翻到制约着王耀行动的那个劫匪背后,王耀分明早看见了他探出的脑袋,却面色不改,只是贴心地放出信息素掩盖伊万的气息。伊万迅速起身,双手勒住劫匪的脖子,闪着幽光的漆黑手枪顺顺当当地掉进王耀洁白的掌心里。劫匪被伊万死死卡住,脸色涨得绀紫。“翁贝托”此时才发觉,可已经晚了,胖胖的主厨举着尖刀带着自己的手下冲了出来,立刻把另一个劫匪制服了。

 

伊万松开手,劫匪翻着白眼瘫倒在地上。伊万拍了拍手对王耀说:“打劫最好是四个人,没有人开车可不行。”王耀站起身和他往外走,“另一个在后厨?”伊万则点点头,“我一推门他正好被我撞晕了。”

 

布拉金斯基给他推开门,王耀侧头刚想问他些什么,伊万却抿嘴笑了,“危险是无处不在的。”王老板却笑着挑眉问,“狱友?”伊万没想到他猜中了,脸上立刻没了刚才的得意,闷闷地打开车门,王耀从怀里取出他写了字的那张纸餐巾,递给伊万,“就说王耀叫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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